GhostNoHeart

最近在磕虎木。

【宇锁/锁宇】爱人不错过

-算是现背,无差,1v1,he

-一些捅窗户纸文学。好久没有搞窗户纸了。

 


“今晚月色真美。”

“我却不能飞。”

 

以下正文。

 

孙天宇想表白,被大锁打断了三次。

节目十二月初录完,庆功宴结束之后哥俩儿心照不宣地出去续了个不大不小的摊儿。店面不大,主要经营的是烧烤。跟第一次吃烧烤的情景不一样,这家店有炒蛏子,孙天宇上来就点了一盘,然后把两只手揣在兜里,笑嘻嘻地沉默了很长时间。

庆功宴上他喝得不多也不少,现在处于一种大脑有些兴奋的微醺状态。刘祯祥一点儿没喝,他滴酒不沾,这么长时间录节目也一样,没有破过例。他和孙天宇两个人说来也奇怪,看起来烟酒都不差的人是坚决的两不沾,看起来纯情得像是青涩大学生一样的人却是又抽烟又喝酒的。孙天宇坐了好半天,直到点的几盘烧烤陆陆续续上来才说话。刘祯祥看见他回过头冲着服务员招了招手,然后要了瓶白的。

“还喝?”

刘祯祥啧了一声皱皱眉,孙天宇转过来冲他嬉皮笑脸的,抬起手时拇指和食指指尖的距离很近,他这么比划了一下,说:“一点儿。”

他说:“再喝一点儿。”

 

刘祯祥于是没有阻拦。

他是劝过孙天宇的,少抽烟,少喝酒,对身体不好。他肯说,孙天宇就一下一下点着头听,听完了冲他嘿嘿乐,继续我行我素。他知道刘祯祥不喜欢烟味儿,于是就算是没什么呛味儿的电子烟也躲着抽,俩人住一起的时候他就尽量不当面抽,在外面抽完了再进屋,或者趁着他不再才在屋里一边玩手机一边抽两口。也有抽着抽着正撞见刘祯祥进屋的情况,孙天宇就紧着再抽一口,然后把烟放在一边,再笑嘻嘻地吐出一口雾。

抽烟喝酒大概是小孩儿没遇见他的时候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互相了解之后刘祯祥就没有再多加阻拦,只是偶尔看他抽得凶了喝得多了才念叨两句。他们俩相处确实是更像兄弟的,不得不说杨雨光总结得很对:孙天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像弟弟,乖乖巧巧还会撒娇,习惯性黏着哥哥,他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和蒋易在一起的时候才像小情侣,疯疯癫癫的,他俩也有默契,还能聊到一块儿去。年纪来看刘祯祥和蒋易差不多大,但比较起来蒋易却好像和孙天宇同龄似的。

大锁没什么纠结的,他改不了老妈子属性,尤其是面对孙天宇的时候。孙天宇看他的时候就好像摇着尾巴的萨摩耶,一双眼睛专注认真地盯过来,再混上点儿可怜兮兮的神情,他就没法不照顾人了。节目持续了多长时间他就照顾了多长时间,好在也没白照顾,小狗对他依赖心理非常强,有什么事儿也愿意和他说。早先有一次喝酒的时候孙天宇喝得多了点儿,最后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地和他说,哥你就像是赶海似的,我什么也不是,你就把我从沙子里挖出来洗干净了,做成菜端上桌。

那时候他筷子尖儿上颤颤巍巍夹着炒蛏子,没送到嘴里就掉了。他看着掉在桌子上的蛏子难过了一会儿,然后刘祯祥在他蓬松的脑顶上揉了两下。

你本来就是那盘菜。刘祯祥说,我就是加工了一下,主要还是你争气。

那时候偶像服务生刚播没多久,俩人第一次从铺天盖地的出圈视频和私信里体验到“好像红了”的感觉。凑在一块儿看视频看评论的时候小狗枕着他的肩嘿嘿傻乐,刘祯祥在暗下去两秒的屏幕里看到自己的神情,也在傻乐。

后来时间都去哪儿了和减肥帮往事连续出圈,两人愈发默契的同时对彼此也更加依赖。刘祯祥典型的娱乐圈活人,闲着没事就泡在群里窥屏聊天,cp超话点进去的次数比个人超话还多。看到好玩儿的cp粉发言了两人就凑在一起看,有时候宗师组里的损友还会特意发给他们,一群人每次在一块儿都一起起哄他们俩。

他们俩也应和着开不过分的玩笑,直到视线隔着桌子不小心碰了一下。

笑意逐渐收敛之后他俩谁都没有说话,两人的气氛难得冷了一分钟,那天晚上他们的肢体接触心照不宣地少了很多,回酒店的路上孙天宇像往常一样圈他的肩,勾肩搭背地往前走。刘祯祥没有躲,只是身体僵了一下。

那一点点细节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几乎算得上是转瞬即逝。孙天宇也没说什么,似乎也没有在意一样。

那是哪里不对劲了呢?孙天宇觉得有点儿热,是店里蒸的。他伸长了胳膊把包厢的门开了个小缝,外面的声音从缝隙里钻进来,吵吵嚷嚷的,他却舒服多了。

 

 

酒上得很快,孙天宇自己倒自己喝,也不让大锁。这么喝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刘祯祥看他的眼睛,有点儿红。

刘祯祥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儿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到底庆功宴了,到底节目结束了。今天是十二月初,这一天平平常常,他们俩也平平常常,微信每天讨论着吃点儿什么干点儿什么去哪儿找你,但就好像是无声的分界线一样。

孙天宇觉得他应该说点儿什么,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抬头看向对面难得沉默的刘祯祥,他今天话很少,在台上哭得很狼狈,下来之后整个人就有点儿蔫儿,不知是因为什么,庆功宴上话也比平时少了,不再到处叫唤着折腾,而是全程都坐在椅子里和他挨着,有时候还会夹菜给他吃。

或许是因为一样的原因呢。孙天宇这么想着,然后长长出了口气。

 

他是知道感情有点不对劲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孙天宇说不出来。是减肥帮绝地求生、他哥在后台哭完上台哭,动了大情打直球表白,还是之后那回他俩没合作,他跟着蒋易“跑了”那次。孙天宇想不清楚,躺在床上靠着床头等着刘祯祥洗完澡出来关灯的时候点进了朋友转过来的贴子,看了一会儿之后他默不作声地放下手机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盖住了。

你相信救赎么?很久之前孙天宇会说不相信,不久前他会说不知道,现在他会说相信。

你会爱上把你从泥地里拉出来的人么?孙天宇想,会吧。

男人很难直说爱意,好在不缺默契的人向来心照不宣。年轻的人用时时刻刻的依赖表达信任,年长的艺术家自然爱他的缪斯。

是哪种爱?孙天宇想。

他发现他想不通,也想不清楚,于是干脆不想了。

他能觉察到,那刘祯祥能吗?

孙天宇不确定,但后来又有点把握了。

搞艺术的人多半天生心性敏感,不够敏感的人搞不了艺术。他的艺术家哥哥的觉察只会比他早,不会比他晚。

孙天宇叹了口气,大锁和他碰了下杯。

他抬起头,眼睛被头顶的灯光晃到,他一瞬间晃了神。然后他看到刘祯祥收回抬着的半杯可乐喝了一小口,带着笑意问他,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孙天宇说,他打了个哈欠,然后道:“有点儿困。”

“吃完回去睡。”刘祯祥这么说。

他低下头夹了一筷子什么东西填进嘴里,孙天宇没注意看。只觉得他眼神莫名有点躲闪。

 

 

“锁子哥。”孙天宇喝了口酒,试探着张嘴,“我觉得——”

“你还是少喝点儿酒。”刘祯祥说。

孙天宇的话停在一半,然后硬生生地憋回去。他那点儿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慢慢回缩,又重新钻回心里。

“…我知道。”孙天宇点了点头,他摸了下脸,觉得有点儿烫。

“只是节目结束了而已。”刘祯祥看了看他,似乎是觉得他有些沮丧,于是斟酌着说了一句。

“嗯。”

“后面还有活儿呢。”刘祯祥又说。

“我知道。”孙天宇重复着。

他垂着眼皮看着桌上剩下的零零散散的还没吃完的一盘烤串,时间放得久了,串上的油都凝住了。孙天宇状似没注意到,伸手要去拿,结果被刘祯祥拦住。

“服务员!”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有人进来之后他指了指桌上的盘子,道:“热一下吧。”

服务员把那盘烤串端走,孙天宇没了掩饰的道具,只得搓了搓裤子。

 

 

等待的时间有点儿长,久到孙天宇又把勇气聚起来了一轮。

“锁哥。”他张了张嘴,“我想说——”

“烤串好了。”刘祯祥抬起头,朝着走进来的服务员招了下手。那个盘子又被放在桌上,他往孙天宇那侧推了推,“吃吧。”

孙天宇一顿,略带探究的目光投向刘祯祥。对面的人没有躲,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快趁热吃。

于是孙天宇什么都没说,随便拿了一串嚼了吃。

 

 

几乎是食不知味了。

被连续打断两次之后孙天宇埋头吃东西,刘祯祥开始说话。

他一一应着,还能说说笑笑跟着接茬,但基本上说完一句他就飞快地忘掉了,过了半天他连说了什么都不记得。脑海里乱成一团,眼前的刘祯祥看得清楚,却又看不清楚。他哥说话的时候两只手也喜欢比划,好像不比划就有什么内容表达不出来似的。他指尖有点翘,换句话说很漂亮,有点像女生。

孙天宇不知道自己盯着刘祯祥的手看了多久,这次是刘祯祥自己说完就笑起来,然后慢慢倒在椅子里,自顾自地摇着头。

 

 

“……哥。”孙天宇又开口,“我……”

“天宇。”刘祯祥这次直接叫了他的名字,然后说:“很晚了。”

“……啊。”

孙天宇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他意识到刘祯祥正直视着自己,于是目光开始不自觉地躲闪起来。

“你喝多了。”刘祯祥平静且笃定地说。

 

 

我喝多了吗?孙天宇张着眼睛想。

他的知觉很清楚。店里灯光很亮,外面声音很嘈杂,刘祯祥今天很漂亮,就是眼睛还是有点红,是录节目的时候哭得太狠的缘故,但并不影响什么。他还是阳光小美锁,笑起来有点儿憨,泛着傻气。

孙天宇无措地躲开他的注视,觉得很难过。如果他是小狗,这时候耳朵都要耷拉下来了。

只是这回刘祯祥没有伸手来揉他的脑袋,把他想要的都给他,一边唠叨着一边让他心满意足。

这回的刘祯祥像一个清醒的、残忍的怪物,他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孙天宇知道他明白了,而且都是故意的。

孙天宇低下头,突然有点儿后悔了。

他想着还能做点儿什么,他们俩认识这么久了,熟悉之后几乎没有冷场过。不是指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就叫冷场,在一块儿各自玩手机的时候也是不尴尬的,因为心是很亲近的,不说话也不尴尬。

可是现在明显尴尬起来了,是难得的尴尬起来了。

刘祯祥说完了那句给他台阶一样的话就没有再开口,盘底见空,可乐瓶也空了,只有孙天宇还剩半杯酒。他本来是想喝的,但听见刘祯祥说完就又放下了杯。

 

 

“……可能是吧。”孙天宇眨着眼睛,觉得眼里有点儿干。

然后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抬头看过去,他说:“今晚月色真美啊。”

他们在包厢里,包厢没有窗,谈不上看月亮,但他就是这么说了。

刘祯祥定定地看着他,没接话。

“我却不能飞。”孙天宇落寞地说。

 

 

刘祯祥慢慢凑近,胳膊交叠搭在桌边,他认真地看着孙天宇,道:“你已经飞了。”

他说:“你不是小垃圾了。”

他们对视,良久,孙天宇堪称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椅子被他顶开。他的视线定在刘祯祥眼睛上,然后他说:“我懂了。”

我懂了。

孙天宇拎起椅背上搭的外套,别开眼不再看他。

“我先走了,哥。”

他转身出了包厢,刘祯祥看到被推开又缓慢合上的门,在逐渐减小的门缝里看到孙天宇渐远的背影。

 

 

艺术家会爱上缪斯。

刘祯祥坐在椅子里想。

他让孙天宇觉得委屈了。肯定是这样的。

他从来没让孙天宇觉得委屈过,或许连一点点负面情绪都没有过。孙天宇就像在三十岁这年突然闯进他人生的礼物,把他的人生翻搅成色彩缤纷的一团,每天都有惊喜,也每天都在重复。

他像养孩子一样对待这个弟弟,他公开说过弟弟对自己的重要性,在台上,在台下。身边的人们也都说孙天宇乐意赖着他、离不开他,真想不出如果有一天他俩不在一块儿了会是什么场面。两人相处不过半年,却已经极亲密了。

就是像孙天宇采访时说出来那样,他们是友达以上的关系。

那是什么感情呢?刘祯祥想了半天想不出。

有的东西心照不宣,刘祯祥觉得还是不要戳破的好,做搭档要比做恋人长久。恋人不能保证一辈子,但搭档没准真的行。

情侣分手了再也不能搭档的例子有的是,他遇到一个好搭档不容易,对象好找,搭档真的难。

 

 

但是第三次打断孙天宇的时候刘祯祥在心里想,我是真的喜欢你。

孙天宇又说今晚月色真美,他不是听不懂这个表白。

年轻人就是固执,没法直接说出口的东西也非要表达出来,不管不顾的。

刘祯祥想着想着就笑出来了,眼睛泛酸。

他又坐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准备去结账。拉开包厢门之前他瞄到孙天宇那边的半杯酒,伸出去的手就又停下了。

他从来都不喝酒,刘祯祥酒精过敏,喝一点儿就上脸。但是这回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可能只是想到今天出来的时候没开车,就退了回来,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那杯酒。

刘祯祥把杯子转了个圈,想了想又转了回来。杯沿上印着孙天宇喝过那侧的水印,刘祯祥端起来喝掉了。

然后他走出包厢门去结账。

 

 

风真冷。

刘祯祥裹紧了外套想,出饭店的时候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儿,然后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街道。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街上的车零零星星地飞驰而过。他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接着就看到街边儿蹲着一个人。

那个人裹在厚厚的深蓝羽绒服里,像个小团子一样缩在街边,看着十分眼熟。

刘祯祥走了过去。

 

 

孙天宇蹲得好好的,突然被踢了一脚。

他回过头,他哥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干什么呢?”他听到刘祯祥说。

他声音有点儿闷,不知道是不是冻的,说完这句他吸了吸鼻子,轻轻咳了两声。

“……等人。”孙天宇说。

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捡的树枝,在地上画圈玩儿。

“怎么不回家啊?”刘祯祥要被他气笑了。

孙天宇似乎这时候酒劲儿才上来,说一句话要想半天,好在他酒品不错,喝多了向来不会耍酒疯折腾人。

“不知道家在哪儿。”他缓慢地说。

刘祯祥真的被气笑了,然后他又踢了孙天宇一脚,踢得很轻。

“站起来。”

孙天宇没动。

“站起来啊。”刘祯祥催促道。

孙天宇扔掉树枝,两只手在羽绒服上拍了拍,站了起来。

“干什么呢,耍赖啊?”

孙天宇看到他笑着冲着自己,刘祯祥微微抬着头,两只手缩在袖子里,只露出来一点点。

孙天宇抿了抿嘴没出声,过了一会儿 才摇摇头。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一会儿车都打不着。”刘祯祥说着,从兜里掏手机,“快点儿,跟我叫车。”

孙天宇不动,刘祯祥伸手拉他,被他挣开了。

刘祯祥一愣,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我不回去。”孙天宇固执地说。

刘祯祥上下打量着他,小孩儿有种大型犬不肯回家的固执,拽也拽不动,只好软着问:“为什么不回去啊?”

“……”

孙天宇咕哝着嘴在念叨些什么,眼圈慢慢红了。刘祯祥听不清,凑近了又拉了他一下。

“说什么呢?”

孙天宇又挣开他,拧着身子往旁边躲,然后大声说:“我要把你弄丢了!”

“…啊?”刘祯祥莫名其妙,“怎么就丢了?”

“我就是要把你弄丢了!”孙天宇喊,话里还带着点儿哭腔。

刘祯祥哭笑不得:“我没丢啊,我这不是在这儿呢吗?”

“你没有!”孙天宇说,“你要跟别人走了!”

“我跟谁走啊?”刘祯祥说,“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呢……”

“你就是要跟别人走了!”孙天宇的酒劲儿完全上来了,甩着袖子站在路边喊,一边喊还一边躲着不让他碰,“你不要我了!”

“我哪不要你了啊?”刘祯祥跟着喊了一嗓子,喊完觉得他多半也是喝多了,在街边儿跟一个醉鬼计较。

好在夜深了人也不多,俩人被羽绒服包得严实,没人看得出来两个上过热搜的喜剧新星在街边发疯。

“你就是不要我了!你都、你都!”孙天宇说着说着突然卡壳,似乎想不出来什么,然后干脆耍赖,喊:“你就是不要我!”

“我不要你要谁啊?”刘祯祥跟着喊,因为声音大所以听起来凶巴巴的,“你倒是别光道德绑架我!你也说说!我不要你要谁!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他几乎是恶狠狠地和孙天宇对视,两个醉鬼面对面,一个还在哭,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孙天宇眨巴着眼睛留着眼泪,喊的时候就用袖子摸一把脸,再带着隐约的哭腔张嘴。

然后他看着孙天宇眨了下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他的嘴巴颤抖了半天,看得出来想喊,但又好像真的被唬住了。

“……我不知道。”最后,孙天宇委屈地说。

他睁着眼不停地流着泪,时不时啜泣一下,身体小小的抽搐,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他哭得无助极了,像个在街上走失了的孩子。

然而刘祯祥没有给他擦眼泪,也没有第一时间抱他。他就这么微微仰着头看着孙天宇,自己也顿了很久。

“我喜欢你嘛……”孙天宇小声啜泣着说,他低下脑袋,眼泪掉落,砸在地上。他说完了还不满足,等了等又说:“我喜欢你嘛……”

刘祯祥觉得很无力。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不知所措的感觉,好像这个时候说出任何拒绝的话都是一种罪过。

所以很久他才张了张嘴,没什么说服力地说:“做搭档不好吗?做搭档我们是一辈子的搭档。”

他鲜少说一辈子,他爱说走一天算一天。年长的人没有那么多幻想,让小垃圾袋飞起来的他是温柔的理想主义,现在他提着现实主义的刀,却迟迟挥不下手。

他看着孙天宇拼命摇头,孙天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要只做搭档。”

刘祯祥还想说点什么,这次是孙天宇打断他。

“我不要…不要只做搭档!”他说。

他慢慢抬起头,眼睛通红通红的,看着可怜。

“你拒绝我,我就走。”孙天宇决绝地抿了抿嘴,“你拒绝我,我就走。明天醒了,什么也没发生,反正我不记得!”

“你……”刘祯祥被他搞得哭笑不得。

“我不要脸!”孙天宇耍酒疯,又喊起来:“反正我不要脸!”

“你这是道德绑架!”刘祯祥跟着喊。

“就绑你!”孙天宇不管不顾地说,“就绑你!就绑你!”

 

刘祯祥跟他互瞪了半天,最后点点头。

他咬了咬牙,随意地往旁边看了一圈,路边没什么人,孙天宇一直跟他挣巴,都快挣马路上去了。

然后他用力地把帽子扣上,还特意往下拽了一把。

接着他上前一步,伸手绕过孙天宇的脖子,把他的脑袋往下一勾。

就这么结结实实地亲在嘴上。

 

 

那是个没有什么深入交流的吻,只能闻到鼻息间隐约有酒气在蒸腾。干燥的唇在一起摩了两下,只是几秒就放开了。

刘祯祥问:“够不够?!”

他也学得恶狠狠的:“够不够?!够吗?”

孙天宇直接愣住,愣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眼泪也忘了淌。

 

最后终于大哭出声,把刘祯祥结结实实地搂进怀里。

 

 

“今晚夜色真美。”

“我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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